文彤
學舞蹈的畫家
畫家趙春秋在圈子里素有“才子”的美譽,他聰敏好學且博聞強記,常常手不釋卷終日不輟。他讀書速度很快,曾經創下過一年讀二百本書的記錄,在圈子里被傳為神話。更難得的是他讀書絕非一般性的瀏覽,讀過的內容他都記得,很多書他都做了讀書筆記,提起某書里的某些經典段落,他伸手翻開馬上就可以找到,熟稔得很。他經常在課堂上隨口大段大段背誦古代畫論而毫無差錯,讓聽課的學生瞠目結舌贊嘆不已。趙春秋讀書很雜,文學史學哲學廣泛涉獵,上下五千年縱橫八萬里,三教九流諸子百家,沒有他不知道的。有次某個大學請他去做一個中國畫講座,偶爾談到舞蹈,他從中國舞蹈談到外國舞蹈,從古典舞談到現代舞,從瑪麗?塔里奧妮一直談到鄧肯、瑪莎.格雷厄姆、肖恩,娓娓道來如數家珍,以至于很多學生都懷疑這位老師是舞蹈改行畫畫的。
倒改題詩
因為思維敏捷,才華橫溢,趙春秋又有“捷才”的稱號。有一次,他參加一個雅集,大家合作一幅大畫,畫完讓他現場賦詩題跋。趙春秋借著酒興,剛提筆寫下:“一江碧水帶溫情”一句,旁邊有個畫家在左邊就畫了一個月亮,一下子把后面的地方占了,款必須反過來題,可是已經題上的字卻沒有辦法處理了。大家都埋怨這個畫家多事,好好一幅畫眼看就毀在這個多余的月亮上。趙春秋說別急,略一思忖,倒過來略作改動,改成:關東夜雪情帶溫,碧水三江入夢深。尋常一樣冰輪月,醉眼瞧時分外真。霎時化腐朽為神奇,把那一輪多余的月亮變成了畫面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也從章法上完善了畫面,在場的畫家無不嘆服。
真佛到了
還有一次,趙春秋在天津參加一個筆會活動,主辦方拿了幾本冊頁請他畫。趙春秋畫完落款,有學生幫著蓋印。這學生也是沒有經驗,在蓋一方佛像印章的時候,竟然蓋倒了。因為是冊頁,又不能撕掉重來,眼看一本冊頁就要毀在這方小小的印章上,大家都很惋惜,主辦方負責人也很懊惱,卻都束手無策。趙春秋不動聲色,拿過蓋錯章的冊頁來看一看,隨手在印章邊上用他獨有的春秋哥體寫下:不管東來不管西,真佛到了知不知?題字與畫面渾然天成,又巧妙地化解了蓋倒佛印的尷尬,讓畫面增色不少。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,齊聲贊嘆這兩句題得好!
畫得好,招狗咬
趙春秋畫路很寬,國版油雕無所不會,拿國畫來說,除了他最出名的冰雪山水之外,水墨、淺絳、青綠都擅長,山水花鳥人物無所不能,出了名的全才畫家。
有一次,趙春秋上國畫課,不知道哪個學生,不小心把墨點子甩到老師的白色褲子上了。趙春秋回到家,望著新買的褲子上星星點點的墨點,思忖片刻,拿起筆來,就著原先的墨點,因勢象形,畫成幾只栩栩如生的小昆蟲來。因為畫的太像了,在趙春秋穿到身上的時候,旁邊的小寵物狗牛牛誤以為是真的昆蟲,撲上去就咬,結果撲了個空,逗得周圍的人哄堂大笑。身邊的學生正好拿著相機,趕緊抓拍下來,留下了這有趣的一幕。
還有一次,趙春秋為第七屆民族百花獎創作《胡天八月》,畫面很大,畫中的兩條小狗栩栩如生,趙春秋養的寵物狗迷你誤以為是真狗,一進畫室就沖著畫上的兩只狗狂吠示威,最后竟撲到畫上撕咬,嚇得趙春秋趕緊拉開,逗得來看畫的客人哈哈大笑,連說:“畫得好,招狗咬;畫得好,招狗咬啊!”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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